(没有跑路)橡木匣毒唯兼工抚慰,漂亮匣匣妈妈爱|2nd推恩菲尔,不喜欢管她叫妈

【帝都组】逃跑3

“怪物”的定义是什么呢,丑恶的外表或是心灵,所谓的怪异物类。若以此来看,阿信又凭什么被看作怪物?

······不,我大概也没资格说她。

以柜子里的避孕套为信号,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的我,收获了无视和冷眼。哪怕是先前还刻意提醒我不要和阿信走得太近的那位,也仅仅是回应了一句我的问好就再也不理睬我。始作俑者捧着屏幕碎掉的手机向我投来厌恶的视线,只是当面对阿信时,那份厌恶里还会掺杂几分恐惧。

我们是突兀的磁极,没有人想要靠近,但彼此之间却愈发地亲密。

应该说只有土方学长还是一切如故,会在严厉的训练之后问我们要不要吃泡饭和腌萝卜······没有人会想吃的吧!

不愿意和我说话、刻意避开视线交流、传递东西时不想接触我的手、体育课分组训练也没人和我组队,阿信曾经经历过的种种,也一件件加诸我身。阿信还是会在上课时注视窗外,老师懒得管她,她便看得更加出神。她就那样撑着下巴,好像欣赏什么美丽之物。

美丽到无以复加。

那个时候我忽然想,阿信或许是想要逃跑。

她从来与我们不同,从来没有陷进去过,从来都想要挣扎。


阿信的社团是“归宅部”。

但是每次我去参加社团活动,她都会来陪我。坐在一边玩手机也好,或者是幸灾乐祸地看我被土方学长骂,然后揶揄几句。今天放学后,照例是社团活动时间。阿信的书包很轻巧,因为根本没几本教科书,所以收拾得也很快,她站在我课桌旁,吹着不知道是什么歌曲的口哨。明明不知道是什么歌却莫名让人想跟着唱,我把东西收好,突发奇想地做了个决定。

“阿信,我今天不打算去剑道社了。”

“咦,你要翘掉吗?”她停了口哨,略带惊奇。

“不怕下次被那个叫土方的骂吗?”

“哇啊······土方学长啊······”

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那张黑得吓人的脸,我承认这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我的念头。但是不行,拍拍脸,把幻想出的那张可怕的脸打散,我说:

“不管他了,下次找个借口敷衍掉吧!”

“欸——”

阿信弯下腰,左看看右看看,好像要从我脸上抓住一只虫子。

“冲田你这个人也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嘛。”

“那当然啊~”

我心里有点得意,从座位上站起来,对阿信说:

“现在时间还很早,陪我在学校转转吧。”说完,又心虚地补充道:

“不过要小心不要遇到剑道社的人······”

阿信没什么意见,她其实比看上去要好相处得多。我们一起下楼,当来到二楼时,刚好看见她以前经常趴着的那个阳台。我突然有些好奇,问她:

“阿信为什么会经常趴在这里啊?”

“因为很无聊······每天看同样的人,无聊死了。”她伸了个懒腰,望着我说:

“而且在那里,可以看见你。”

“咦······?!”

她一脸平常地说出这种话,却让我一阵心慌,就连耳边都好像能听见扑通的心跳,只希望脸不要显得太红。阿信不觉得有什么,接着说:

“可以看到你着急地跑去道场,结束后又一脸不爽地走出来······噗,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模样简直蠢死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你可以不用再说了!”

阿信笑起来,漂亮的火色眼睛也摇曳着笑容,我看着她,一不小心就入了神。

这时,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楼。一楼有好几个音乐教室,其中一部分作为社团活动的场所使用。阿信对这好像很感兴趣,拉着我把每个教室都悄悄打量一番,甚至还要点评几句别人的音乐水平。我不禁想笑,这家伙原来不只会点评厚蛋烧是吗?我们走到走廊的末尾,这里有一间空教室。门没有锁,于是我们就走进去看看。

教室的黑板上画着几句乐谱,一旁还有某个学生调皮的涂鸦,正前方摆着一架钢琴。阿信眼神一亮,走到钢琴前,坐下。

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她的手指就落在琴键上,顿时,自手底流泻出一小段清脆的曲调。

“看不出来吧?我其实还挺擅长的。”

她笑着说,复又抬高手掌,弹奏了更加完整的一段。我惊得说不出话来,呆呆地看她弹,她用还贴着创可贴的手,熟稔地吻过黑白键,构成了一幅实在很违和的画面。黑色长发从肩头滑下,我正欲帮她拨开,她却扬了扬脑袋,于是漆黑的发尾又再次从眼前掠过,我忽然嗅到一种很干净的香味。

阿信停下动作,音符仍在余响,钢琴发出低沉的共鸣。

“好厉害,你学过钢琴吗?”

“只是家里有一架钢琴而已,”阿信把视线从琴键挪开,看着我。

“不过那不是买给我的。”

她的语气很平淡,但我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同样平淡的事。心忽地提起,我等待着阿信故事的后续。

“是我妈买给我弟弟的。我连去玩一下都会被打手背,小气的老太婆。但我弟弟是个笨蛋啦,自己都学不会,还要兴冲冲地来教我。老师来家里教他,我就在后面看,结果我都学会了,他还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得磕磕绊绊,是不是没救了。”

她说,讲述这样的故事却还笑着,我心中一阵酸涩。

“你干吗一副这样的表情,不该夸我很厉害吗?还是被惊到说不出话来了?”

“是······是很厉害啦。”我勉强笑着说。

阿信没再说什么,只是转回去,又弹起了钢琴。只是这一次,不再是什么经典的乐曲,而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,稍显稚嫩的曲子——是她先前吹口哨的那首!我不禁睁大了眼睛,阿信的曲子听起来并不很复杂,甚至连修饰都很少,但是很流畅,是连对音乐一窍不通的我也能感觉到的跃动感。然而在弹到某个音符时,她按错了键,曲子里掺进了一声不和谐的怪响,演奏也戛然而止。阿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对我说:

“果然还是不太行。”

“但我觉得很好听!”我说,“是阿信自己写的曲子吗?”

“嗯,从很久之前就在写。”

她想了想,说:

“偷来的钢琴果然还是不行,之后来听听我的吉他吧。”

她露出自豪的笑容,颇为自夸地说:

“吉他可是花我自己的钱买来的,当然技术也要比钢琴好很多。等弹给你听时,一定会让你惊得站不起来。”

我觉得有趣,走到她身边,让她挪挪屁股,好让我也有地方坐。

“阿信居然会喜欢音乐,我以为你只会打架什么的。”

“打架我也很厉害吧?”

“这倒没错······那阿信打架和做音乐,哪个更厉害一点?”

“唔······”

她还真的认真地思索起来,一副很苦恼的样子。我低着头,吃吃地笑她。

“那么,”我转过身,抓住她的手,送到面前。手背上贴着创可贴,手腕上还有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一小块淤青。

“为了保证两边都很厉害,阿信你就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多伤。”

“那么重一拳打在铁柜上,你脑子坏掉了吗?话说那个柜门好像都被你打坏了······”

阿信愣了一下,然后露出恶作剧时会有的那种戏谑的表情:

“你很担心我嘛,不会迷上我了吧~?”

“才、才不是!”我生气地把她的手丢开。

“就是因为阿信总这样才会被当作怪人!”

“会来找我玩冲田也差不多算是准怪人吧?”

我被她噎得说不上话,干脆抓住她的发尾,向下用力一扯,阿信果然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

就这样随意地浪费时间,在剑道社结束时间之前,我和阿信离开了学校。

但是,尽管极力表现得不在意,刻意地想要忽略掉。

无法回避的事实依然让我心跳变得异常,每一次跳动,都将陌生而灼热的情绪送遍周身,胸口会出现轻微而令人愉悦的刺痛。

——我喜欢女人。从以前我就知道。

阿信说过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,我慌张又羞怯,好想捂住耳朵。这么说的明明是她,那样的明明是她,为什么我会出现这种心情?但阿信什么也没察觉到,双手插进口袋,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着。同样的路口,超长的等候时间,此刻的我却如同心虚的贼,连看她都不敢。


啊。难怪那个人会选择在我的柜子里放那种东西。仿佛以那个为载体,冷眼嘲笑着我。越是与对方的喜好、认知不相符,恶作剧的杀伤力就越大。

我站在原地,看着阿信远去的背影。第一次,好想追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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