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没有跑路)橡木匣毒唯兼工抚慰,漂亮匣匣妈妈爱|2nd推恩菲尔,不喜欢管她叫妈

【帝都组】逃跑6

旧仓库那件事过后,我一度以为会被老师谈话。那天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有些大,我和阿信才刚走出去不久就撞上了前来查看情况的保安。我瑟缩了一下,但马上又跨上前一步,准备把编好的借口讲给他听。然而保安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又新添几处伤痕的阿信,就一脸了然地走开了。

“痛吗?”我轻轻地摸了下她脸上才贴上的创可贴。

“是有点痛呢。”她皱起眉,我顿时心急起来,正打算跑回教室,把我为了应付练习剑道时可能受伤的情况的止痛喷雾拿来用,阿信却恶作剧得逞了一般,嬉皮笑脸地说:

“请我吃抹茶布丁就好。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之前答应每天给我的抹茶布丁还完全没见到影子,这下又叫我请她吃,我叹了口气,简直拿这家伙没办法。

我还想说什么,阿信牵着我的那只手忽然收紧了几分。

“没关系的。”

她这样说。


我们和班级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了,脚下原本相连的冰层被凿开,我与阿信成了漂浮的孤岛。

但我们的关系也悄无声息地改变了,虽然谁也没有开口,谁都没有明确地点破。那之后的第二天中午,阿信拉着我跑到二楼的阳台一起吃午饭。她的午饭是一只炒面面包,我咬了一口,没注意到嘴边也沾上了酱汁。阿信什么也没说,伸手用拇指帮我擦掉了,然后在我的注视下,将拇指递到唇边抿了抿。

“阿、阿信······”

我惊讶地愣在她面前,心里乱得一塌糊涂,便当盒也差点落地。一时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我紧张地抿着唇,空出一只手去牵她,而她则默许般地回握住我。

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不同的,虽说相处时,和之前好像也没太大变化。但这种宛如秘密般的改变却让我既兴奋又满足,胸膛里跳跃的心脏,一定也踩着从未体验过的拍子。

就这样,我们度过了三年级的第二个学期。等到寒假结束,不可避免地将迎来毕业。平时学得马马虎虎,但成绩也勉强看得过去,我和父母一起看了几所学校的资料,大体上选定了目标。我躺在床上,将志愿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又随手将它扔在桌上。捡起一旁的手机,打开与阿信的聊天界面,犹豫地打了几个字。但想了想,又全部删掉了。

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好像要把浑身的力气也一并放出来,掩耳盗铃地关上了手机。


第三学期开学后不久,便是学校历来就有地修学旅行。班上的同学都表现得颇为兴奋,只有我暗自觉得尴尬,毕竟修学旅行都是几人共住一间,依照现在的情况,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五天四夜。

很快,出发时间就到了。这次的目的地是个靠海的地方,我们这里相对离海比较远,所以难得一见。阿信好像很喜欢有海的地方,坐在巴士上,她戴着耳机听歌,手指也无意识地打起节拍。一月,天气还很冷,我裹着厚厚的围巾,不知不觉地就靠在阿信肩上睡着了。

但有时候,运气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,接下来的事实在让我哭笑不得。房间本应是四人一起住,但因为人数刚好多出两个,我顺利地和阿信一起分到了唯一的双人间。然而大概是兴奋过了头,半夜里我忽然发起高烧。

迷迷糊糊地拍醒阿信,趁着脑子还没烧坏掉叫她帮我倒杯水,然后去我行李箱里拿药。真该庆幸出门前我妈特意提醒我要带退烧药以防万一,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我烧得昏昏沉沉,勉强吃过药后就睡得不省人事,只依稀记得阿信一直在叫我的名字。

“冲田、冲田!”

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。

笨蛋,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——本想这么说,但才开口说了几个字,就又意识不清地睡过去了。阿信就坐在我床边,轻轻握着我的手。

快到早晨的时候我醒了一次,睁开眼发现她竟然还坐在那里。手握得松松垮垮,脑袋也时不时向前耷拉着,好像困得不行。因为吃过退烧药,我觉得恢复了些力气,于是坐起来,想让她回床上睡。然而手刚刚扶住她的肩膀,阿信就整个人向我倒过来,我防备不及,便被她压在床上。

“阿信?”

轻轻喊了几声,没有反应,耳边传来她熟睡时平稳的呼吸声。

“唔······”

她终于醒了,迷糊地揉揉眼睛,脑袋还没清醒过来,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我。

“快回去睡。”我说。

阿信却就着这样的姿势抱住我,懒洋洋地说:

“我就在这里睡。”

“不行,传染了怎么办!”我用力推她。

“那就一起养病吧······”

阿信说着任性的话,话音刚落,就又睡着了。

此时距离起床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,我也只得以只是这么一会儿应该没关系为由来安慰自己。阿信睡得很熟,大概是真的很累了。看着她的睡脸,生病带来的不适好像也消减了几分。我刻意地转身背对着她,将被子拉高,也沉沉睡去。


第二天,我向老师说明了情况,难得的修学旅行我也只能留在房间里养病。但阿信居然主动向老师提出要留下来照顾我,于是她也没跟着大家出门,整天整天地留在这里陪我。

她明明很喜欢海的。

我觉得心里很难受,而这种宛如缓缓拉扯的痛苦,每当我看见阿信时,就愈发沉重。

旅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,到了第四天,早晨醒来的我浑身都舒畅无比,这场生得莫名其妙的病终于好了。阿信还在睡懒觉,我洗漱完毕,悄悄地来到她身边,趁她毫无防备,将有些冰的手直接贴上了她的颈窝。

“哇啊!”

她猛地惊醒,一脸惶恐地盯着我。我噗嗤地笑了出来,谁叫她一直捉弄我,恶作剧总该轮到我了吧?

“早上好,阿信。”

她愣了愣神,认真地打量着我。大概是确认我的病真的已经好了,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然后恢复了平时我见惯的那副笑脸,也对我说:

“早上好。”


午后,我和阿信去了海边。

天气并不算好,阴阴的天空下,海水就更加呈现出一种灰沉沉的颜色。空气有些冷,我不禁将围巾裹得更紧。暗色的海水拍打沙滩,白色的泡沫也追逐着潮水,但每次都还没来得及追上,就已经消弭不见。阿信站在我前面,长长的黑发被海风拂动,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大海。

我忽然开口:

“很快就要毕业了呢。”

“嗯。”

阿信简单地应着,听不出有什么情绪。

耳边只有白噪音般的海浪声,此刻则更使人心烦意乱。我犹豫了片刻,手攥成拳,终于对她说:

“之前在家里和爸妈一起看了几所学校,毕业后我大概会去其中一所。”

阿信没说什么,反而是和我一起沿着海岸向前走去。既没有原因,也没有特定的目的。

“我应该是不会读大学。先不论家里愿不愿意出钱,凭我这种成绩也考不上吧。”

她站定,脚下是一片被海浪击碎的沙砾,破碎的贝壳藏在沙子里,她仿佛踩着无数斑斓的碎片。

“我爸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,亲戚们都说他在外面出车祸死了,但是我从没见过他的遗体,所以我不信。我妈则是眼睛里只有我弟弟,对我完全是放养态度,大概假如哪天我也像我爸那样消失不见,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吧。”

她望着岸边被潮水冲来的一株垂死的海草,说:

“以后,我会不会也像它一样被随便冲到哪里去呢······”

我心中一阵酸涩,走上前,抓住她的手。阿信的手一贯很温暖,仿佛在血液里孕育着什么渺小的火苗。

那是很微小,却无比明亮的火光,在他人看来甚至怪异不堪。但对我而言,却是仅此的温暖与眷恋,比什么都更加令我爱怜。

我轻声对她说:“回去吧。”


回到温暖的房间里,我们坐在床上,看着电视机里放映的无聊的电影。我说:“我们接吻吧。”

阿信没有拒绝。

实际上,这是交往以来第一次接吻。与在旧仓库时不同,这时阿信的嘴唇不再有血腥或是咸涩。她的吻有些凉,还带着海风清爽的香味。

“闭上眼。”

她说,伸手扶住我的脑后。

阿信又将嘴唇贴了上来,经过刚才浅浅的一吻,她似乎变得熟稔了起来,原本带着凉意的唇也逐渐温暖。我有些紧张,明明已经闭上眼,却仍无意识地眨着。她的拇指滑过耳垂,只一瞬间就连整只耳朵都开始发烫。

亲吻结束时,我略微急促地喘息着,一睁开眼,便迎来阿信陌生的目光。灼热、且难以抗拒。

因为在室内,我脱掉了外套,仅穿着毛衣。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,不知道怎么想的,鬼使神差地牵起她的手,领着她覆在自己胸口上。我能感觉到,阿信明显地颤抖了一下。

紧接着,是被她触碰的感觉。

揉捏、抚摸,她红着脸一言不发,只用温暖的手心将我包覆住。

我逞强地开玩笑道:“比你的大吧?”

阿信难得地没有回嘴,却将手探进了毛衣之下,毫无阻隔地肌肤相亲。

眼前已经变得氤氲,仿佛隔着水汽望她的脸,青涩的红晕被渲染得极为暧昧,她的手也缓缓地游走。

意识宛如蒸腾,又凝结成水珠。在那些水珠散尽之前,我强撑着说:

“到哪一步都没关系······”

阿信闷声应下,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湿重,手指将衣物逐件撩拨开。


“痛的话就告诉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
结束后,已经临近晚饭时间,阿信问我要不要去洗个澡。我觉得很疲惫,只是趴在她怀里,半睡半醒地说再等一下。

“那我去买吃的回来。”

“不要,”我说,“再让我抱一会儿······”

阿信不再说什么,展开被子,盖在我们两个身上。分明是我盖的那床,却隐约闻见了来自阿信的香味。我大概在做梦吧,那香味比海风更加干净,比柑橘更为香甜,如同蓬勃的夏草,瞬息之间就填满了我的胸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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